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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传递 The Transfer
Andy Anderson医生位于加州富裕城市西湖村的一家单人诊所生意异常低迷。今年有些日子，这位兽医只有两三个预约。最近几周，需求量回升，Anderson的日程几乎又排满了。尽管如此，来访者们纷纷表示宠物主人花钱方面还是更加谨慎了。
在诊所工作了三年的Anderson说道:“尽管我的很多客户都拥有非常高的社会经济背景，但我仍然听到比过去更多关于财务问题的担忧，很多一直接受医生推荐诊断的客户现在都拒绝了，我们接到的关于费用的咨询电话也比以前多得多。”
Anderson的经历得到了十几位兽医的共鸣，他们最近在兽医信息网络（VIN新闻的母公司，也是兽医行业的在线社区）的讨论区发帖，哀叹需求正在下降。
大约三年前，随着疫情期间宠物热潮的消退以及失控的通货膨胀对家庭收入造成压力，兽医就诊量就已开始下降。现在，即使通货膨胀似乎已经回落，但前景却愈发黯淡，因为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政府正以贸易关税考验消费者信心，这些关税有可能推高物价。公共部门的大幅裁员加剧了人们的不安全感。
弗吉尼亚州的一位兽医在四月份发帖称：“我有几个客户在政府部门工作，他们中的许多人要么已经失业，要么担心自己即将失业。”
并非所有人的生意都放缓了，但财务压力却在不断增加。正如新泽西州克利夫顿的Bruce Henderson医生最近所发帖：“我们仍然非常忙碌，很少有空位预约，除非是临时取消。尽管如此，而且医院每月的收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但所有东西（尤其是人员配备）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贵，支出和收入一样多。”
本文概要
*在经济不确定性的背景下，兽医的预约量正在下降，收入增长也趋于平缓，有人认为这种不确定性是由美国特朗普政府提高贸易关税和削减政府职位的举措引发的。
*对兽医的调查显示，平均而言，他们对自己的财务前景越来越悲观。
*由于企业整合者面临需求疲软的局面，诊所收购活动有所降温。至少有一家大型连锁诊所Thrive Pet Healthcare由于财务压力进行了债务重组。
*尽管劳动力市场仍然相对紧张，但观察人士注意到，对执业兽医的需求正在下降。
综合诊所数据显示呈下降趋势
根据数据提供商Animalytix、宠物药品和用品分销商Vetsource以及诊断实验室爱德士公司这三家互不相关的实体从数千家诊所收集的信息，平均而言，兽医就诊量正在下降。与此同时，诊所收入似乎正在趋于平稳。例如，根据Animalytix从美国3000多家诊所收集的数据，截至5月24日的12个月内，收入同比增长0.5%，低于去年同期4.2%的增幅。
3月份，全球最大的兽医诊所所有者玛氏公司旗下的急诊和专科诊所连锁店BluePearl宣布将多项诊疗服务的价格下调20%至30%，这表明价格可能上涨过高，消费者难以承受。
BluePearl在发给全美各地初级保健机构的电子邮件中写道：“作为您在兽医领域的合作伙伴，我们深知许多宠物主人面临的经济压力。通过降低这些手术费用，我们旨在扩大您获得专业兽医护理的机会，并将其作为您诊所的延伸。”
BluePearl列出的手术涉及肠道（肠切开术）、胃（胃切开术）、子宫（子宫积脓）和脾脏（脾切除术）的手术，猫尿道梗阻清除手术也在其列。
在美国全国范围内，兽医价格的上涨速度仍高于整体通胀率，4月份整体通胀率为2.3%。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同月兽医服务的消费者价格指数同比增长4.6%。
一系列针对兽医的调查显示，需求呈放缓趋势。 4月底，VIN网站进行了一项单题调查，共有3323名受访者参与，其中46%的人表示自己比一年前“没那么忙”。只有11%的人表示自己“更忙”，29%的人表示自己“差不多”。（其余受访者的回答分为“不确定”和“这不适用于我的工作”两类。）VIN在2024年2月和2022年4月针对同一问题进行的快速民意调查反映了这一变化：2022年4月，2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不那么忙”——这一比例仅为今年4月的一半。
同样，兽医管理机构 (VMG)（一家为独立诊所提供咨询服务的机构，隶属于执业管理公司Covetrus）编制的一项情绪指数显示，兽医的情绪明显低迷。该集团的经济晴雨表是一项基于对其约800名会员进行月度调查而得出的指数，5月份的指数为73.7，明显处于负值区域。任何低于95的读数都表明“兽医的经济状况正在恶化，并且明年的前景不容乐观”。
VMG首席经济学家Matt Salois最近表示，前景已变得“非常黯淡”，并指出4月份的晴雨表读数为65.0，是自2023年9月创建该指数以来的最低值。他说道：“在三月份，我们深入研究了会员们对经济方面担忧的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货膨胀、就诊量减少、关税和贸易政策，以及政治不稳定和波动。”
“反复的关税政策”打击了需求
康奈尔大学兽医学院经济学家Clinton Neill表示，诊所面临的压力是双重的：“一方面，宠物主人的负担相当重。” 他说：“人们正在推迟就诊，另一方面，兽医服务的通胀率仍然远高于其他经济领域的通胀率。”
Neill表示，仅仅是关于哪些关税将持续存在的不确定性就可能导致家庭支出减少。特朗普经常对其关税计划的细节进行修改和削减。上周，美国一家贸易法院阻止了他实施的关税，理由是他用来为这些变化辩护的一项紧急权力法不适用。一天后，上诉法院暂时恢复了这些关税，等待上诉听证会。
Neill表示，由于美国兽医使用的许多商品，例如设备和药品都是在海外生产的，因此即使在需求下降的情况下，提高关税也可能推高兽医价格。
总体而言， Neill并不认为兽医护理的需求会急剧下降。他说：“我们还没有崩溃，我们的需求大幅增长，部分原因是…… 新冠疫情，他指的是新冠病毒大流行，但市场会自我调整。”
其他人则认为未来更加不祥
VIN医院管理顾问Jon Dittrich说道：“我认为一场经济地震即将来临，Dittrich公司总部位于田纳西州诺克斯维尔，几十年来一直经营着自己的咨询公司。
他认为，特朗普政府“断断续续”的关税威胁和公共支出削减政策正严重扰乱美国经济。他说道：“人们的紧张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当人们感到紧张时，他们会削减可自由支配的支出，而这正是兽医产品和服务价格下降的原因。”
如果经济陷入衰退，对兽医诊所的影响可能不会立即显现。Neil表示，这是因为经济衰退和兽医就诊量下降之间往往存在一个时间差。他说道:”人们通常每年去看一次兽医进行健康检查，相比之下购买宠物食品、汽油等的频率大幅提升。”
无论经济状况如何，社会将宠物视为家庭成员的长期转变，以及宠物护理技术的进步（使宠物寿命更长），都可能支撑对兽医护理的持续需求。然而，Dittrich和Neil都认为，兽医行业并非不受经济衰退的影响。
Dr. Karen Felsted是一位在达拉斯经营管理咨询公司的兽医，她曾认为兽医行业或多或少不会受到经济衰退的影响。在2007年至2009年的经济大衰退之后，她改变了想法，这场衰退明显损害了对兽医护理的需求。
每一次经济衰退都必然与另一次相同——疫情期间的短暂衰退刺激了对护理的需求。现在，Felsted担心美国更严重的经济衰退可能即将到来。她说：“如果这次衰退真的到来，我会感到担忧，因为我认为有些事情有所不同，价格涨幅如此之高，而消费者信心却急剧下降。”
企业整合者收购更轻松
Dittrich表示，除了关税之外，另一个可能导致兽医服务价格持续高企的因素是大型企业整合者的市场力量，其中许多企业在疫情高峰期为兽医诊所支付了巨额收购费用。他说道：“这些整合者发现，他们并没有从这些慷慨的收购中获利。”
根据总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的动物保机构Brakke咨询公司的去年估计，企业整合者拥有美国约30%的全科诊所和约75%至80%的专科诊所，合计占全行业收入的至少50%。
由于利率上升（导致借款收购成本上升）以及兽医就诊量下降，大型公司收购诊所的速度在2023年大幅放缓。如今，收购额似乎仍然相对低迷，价格也是如此。
咨询公司毕马威 (KPMG) 的数据显示，私募股权公司在美国收购兽医业务的数量在2024年增至91家，高于2023年的63家，但仍低于2022年和2021年的182家和231家。
Felsted表示，她认为出售给整合商的独立诊所的成交价相当于其年收益的8到12倍，低于2021年的十几倍和二十几倍。
她说：“可能会有一些例外，但如果要收购更多，比如超过12倍，就必须是一些非常规的诊所。”
她表示，估值下降为小型买家探索诊所所有权提供了机会。
她说：“如果你是一名个体兽医，并且想要拥有一家诊所，你可以创办一家初创公司，也可以收购一家可能不是最优秀但至少没有致命缺陷的诊所，你可以从中获益良多，尤其是如果你专注于我所说的平价宠物护理。”
一些大型连锁医院正面临压力，例如Thrive Pet Healthcare，该公司在美国拥有360多家兽医诊所。今年3月，Thrive重组了债务，评级机构标准普尔称其为“事实上的违约”。该公司得以将债务到期日延长至2028年6月。
规模较小的My Pets Wellness公司（其网站的存档版本显示，该公司在美国拥有10家诊所）于4月突然倒闭，理由是“意外且难以承受的财务状况，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立即关闭业务”。规模更大的宠物药品分销商PetIQ在2023年和2024年期间关闭了282家位于沃尔玛和Meijer等合作伙伴门店内的诊所。PetIQ将此归咎于兽医专业人员劳动力市场紧张导致的成本上升。
对兽医的需求也会下降吗？
即使在2020年疫情爆发之前，尤其是疫情爆发之后，兽医的需求一直很高。Neil和Felsted表示，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变化，但变化并不大。
Neil说：“我们已经看到劳动力市场出现松动，兽医仍然很紧张，仍然有需求，但情况不像以前那么糟糕了，我认为部分原因是兽医护理的需求下降了。”
Felsted说：“我合作的一些诊所仍然觉得招人是一场噩梦。有时我会担心，是诊所的问题还是劳动力市场的问题？我觉得现在情况好转了一些，但你仍然需要支付必要的费用来招人。”
未来，劳动力需求动态可能会发生重大变化，今年秋季将有两所新的兽医学校开学，预计2026年将有八所开学，2027年将有一所开学，届时美国的兽医学校总数可能将达到45所。
Dittrich预计，新兽医学校的建成，加上需求下降，将使劳动力短缺变成劳动力过剩，从而对兽医的工资造成下行压力。他说： 同事们即将迎来一场残酷的觉醒，我认为这将在未来五年内发生。”
在西湖村，Anderson医生有一个更紧迫的担忧：他的日程安排中会不会再次出现大量空缺。
他说：“总体来看，现在几乎所有事情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本文来源|VIN新闻发布于2025年6月3日
本文作者|Ross Kelly
